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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1（第1页）
她顿了顿，继续道，每个字都清晰无比：“裴牧野，有些伤口，深可见骨，是永远也好不了的。有些人，一旦错过，就是一辈子。你我之间，早在你选择信她疑我的那一刻，就彻底结束了。如今，你是大邺的侍卫，我是即将和亲的公主，各自安好，便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看他，转身对宫女道：“回宫。”
裴牧野僵在原地，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，最后一丝希望被她亲手掐灭，浑身血液都凉透了。
转眼到了秋高气爽的皇家围猎之日。
旌旗招展，骏马嘶鸣，皇室贵胄、文武百官齐聚猎场。
叶雾染作为准太子妃，亦在观猎台上。
狩猎进行到高潮，众人追逐一头雄鹿深入密林。
突然，林中传来惊恐的呼喊和野兽的咆哮！
一头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巨大黑熊，发狂般冲破了护卫的防线，直扑观猎台方向，目标赫然是坐在前方的叶雾染！
变故突生，护卫一时反应不及！眼看熊掌带着腥风就要拍下——
“小心！”
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，从侧面猛扑过来，用尽全身力气将叶雾染狠狠推开！
是裴牧野！他不知何时竟挣脱了看管，混入了猎场！
“噗——！”
熊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背上，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！
紧接着，熊口狠狠咬下，撕掉了他肩头一大块血肉！
裴牧野惨叫一声，鲜血狂喷，却仍死死抱住黑熊的一条后腿，为叶雾染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。
“放箭！快放箭！”宇文渊冷静下令，侍卫们乱箭齐发，终于将黑熊射杀。
场面一片混乱。
叶雾染被宫女扶起，惊魂未定，目光落在血泊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身影上。裴牧野躺在那里，浑身是血，后背几乎被拍烂，肩头血肉模糊，气息微弱，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御医匆忙上前查看，摇了摇头。
裴牧野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到叶雾染脸上，他颤抖着抬起一只染血的手，似乎想抓住什么。叶雾染迟疑一瞬，终究还是蹲下身，握住了他那只冰冷的手。
“染……染……”他嘴唇翕动，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，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，“对……不起……是……我……错了……”
他用尽最后力气，断断续续地说：“还……有……我……真的……爱上你了……不是……骗你……”
这句话，清晰无比，带着弥留之际的全部真诚，是他第一次，或许也是最后一次，清醒地、毫无保留地告白。
说完，他手一松，眼睛缓缓闭上，气息愈发微弱。
叶雾染握着他逐渐冰冷的手，看着他惨不忍睹的伤势，眼中终是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波动，有震惊，有动容，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悲凉。
她松开手，站起身，对一旁待命的御医首领平静地说道：“尽力救活他。”
语气里，已听不出爱恨，只剩下一种源于人道的、淡淡的怜悯。
他生或死，于她而言，再无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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