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、更顽固的东西渗透、压垮。消毒水只是最表层的伪装，像一层薄薄的白灰，勉强覆盖在底下翻涌的陈腐之上。霉味像潮湿的幽灵，从墙角、从天花板的缝隙、从永远拖不干净的水磨石地板的每一道细微裂痕里钻出来，带着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。汗液、排泄物残留的气息顽固地交织其中，被消毒水强行压制，却从未真正消失，只是发酵成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混合l。最深处，似乎还藏着铁锈的腥气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廉价香烛燃烧后的焦糊味，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鼻腔深处，挥之不去。/p>p>青山精神病院，这座矗立在城市边缘、被高大围墙和层层铁丝网圈禁起来的灰白色堡垒，像一个巨大的、沉默的活物，在黄昏的光线下缓慢地呼吸着，吐出这令人作呕的气息。苏哲站在一楼走廊的尽头，手里攥着一份新入院的病人初步评估报告，冰凉的纸张边缘硌着他的指尖。走廊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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