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他们的联系,似乎就只剩下每个学期末,由老师告知家里我的成绩。
妈妈会夸我几句,爸爸会给我买礼物送到学校。
江蓉别扭地说买了乐高,等我回去一起拼。
可我从没回去过。
小宸渐渐长大了,也明白了家人对我态度复杂的缘由。
他自己从未怪过我。
他记忆深处最清晰的,始终是黑暗中我抱着他用身体挡住落下的棍棒,以及“哥哥会带你找妈妈”的承诺。
高中时,我去医院安装了义眼。
手术并不复杂,但过程依旧让人不适。
当那枚精心定制、几可乱真的义眼被放入眼眶时,所有人都围着我。
我感到无所适从,快速思考着自己该有什么“正确”的反应。
护士拿来镜子。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,右眼终于不再是骇人的凹陷。
尽管义眼不能视物,但我的五官恢复了正常。
我站起身,对爸妈鞠了一躬:“谢谢。”
妈妈也很无措,忙摆手说:“不用不用。”
我们的相处模式早就固定。
不住在一起,偶尔通过电话联系,客客气气,像远房亲戚。
有一次,小宸独自来学校看我,企图修复我和家人的关系。
他带来了一个包裹,里面是小孩的衣服。
“哥哥,这是妈妈在你……不见之后,每年给你买的,从一岁到三岁的衣服都有。”
“她那时候很难过,很想你。妈妈是爱你的。”
我接过那些质地柔软、款式可爱的小衣服,手指轻轻摩挲着。
如果是刚回到那个家、渴望母爱的我收到这些,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。
可现在,我心里没有太多感触。
当初撞到头后,我就很少有情绪波动。
“小宸,妈妈不是爱我。”
我轻声纠正她,语气平静,
“她是爱过我。”
我拿起那件三岁尺寸的衣服,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你看,衣服只准备到三岁。三岁以后,就没有了。”
我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,看到了那个因为小宸出生将全部爱意转移的母亲。
“因为,后来有你了。”
小宸愣住了,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发现任何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他看着我平静无波的脸,终于意识到,横亘在我与这个家之间的鸿沟,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宽。
最终,只能像其他人一样,让一切顺其自然。
10
随着我长大,读的书多了,我明白了当初小宸被拐的事,最大的责任不在我。
而且我也听说了,我被拐的根本原因。
说来讽刺,两个儿子被拐时,都是妈妈带着的。
但她的怒火和恐惧只冲着我而来。
江蓉也单独来找过我一次,在我上高中的某个周末。
她看起来成熟很多,多了几分局促。
她说的内容和小宸的劝解大同小异,无非是妈妈当年如何痛苦,如何不易,希望我能理解,能体谅,能试着放下。
她也对当初在学校带头欺负我道了歉。
听着迟到的道歉,我没有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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