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文轩>我荡秋千后，妈妈和哥哥悔疯了 > 010（第2页）
010（第2页）
那天，黑白无常又出现了。
他们站在我面前。
「时辰到了。」
我跪了下去。
「求求你们，再给我一点时间。」
我指着窗户里妈妈的影子，「我妈妈还没有好起来，她一次都没有笑过。」
我又指着刚刚挂断电话，满身戾气的哥哥，「我哥哥还没有原谅她，他们还没有和好。」
「求求你们，让我再多留一些时间。」
「我走了，他们怎么办。」
哥哥再一次找到了当年伤害我的男人，他有权有势，始终没有伏法。
哥哥站在他家门口。
他能听到里面传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，电视里动画片的声音，还有女人催促孩子吃饭的吵闹声。
那只握着刀的手，在空中剧烈地颤抖。
「哥，求你了，不要……」
「为了那种人渣，毁了你自己，不值得……」
「想想σσψ爸爸妈妈，他们已经没有我了，不能再没有你了……」
我哭着在他耳边哀求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起了作用，他举起的手，在空中停顿了许久，终究还是缓缓地放下了。
他没有敲门。
而是转身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缓缓地滑坐到地上。
他把脸埋在膝盖里，肩膀无声地颤抖着。
我就陪着他，在那个黑暗的楼道里，坐了一整夜。
第二天，哥哥回家了。
他看起来，和去之前有些不一样了。
眼神里的恨意还在，但那种同归于尽的疯狂，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他把自己洗漱干净，刮了胡子，然后走进了我的房间。
妈妈依旧坐在窗边发呆。
「妈。」
「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」
妈妈终于缓缓地转过头，看着他。
「阿妤她……不会希望看到我们这个样子的。」
「我们现在这个样子，是在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。」
妈妈的嘴唇动了动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他没有说自己去找过周强，也没有说自己差点动了杀心。
妈妈虽然依旧沉默，但她开始走出我的房间，开始给我们做一日三餐，家里，终于有了一丝烟火气。
我看着他们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这样才对。
活着的人，要替死去的人，更好地活下去。
一年后，我的祭日。
他们带着我最喜欢的白百合，来看我。
我的墓地，在一个很向阳的山坡上。
「阿妤，一年了。」妈妈摸着我的墓碑，就像在摸我的脸，「妈妈来看你了。」
「阿妤，你在那边，都看到了吧？」哥哥笑着说，「我们都好好的，你放心吧。」
我飘在他们身边，看着他们。
妈妈的脸上有了血色，哥哥的眼睛里，重新有了光。
真好。
一阵风吹过，吹动了墓前的百合花。
我笑着，向他们挥了挥手。
「妈妈，哥哥，再见了。」
「我爱你们。」
我现在是地府的小鬼差了，我要好好打工赚钱，
下辈子，我们还做家人。
（完结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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