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西洲回到军用吉普里,指节攥得方向盘咯吱作响。
他打开加密终端接通情报科:“三小时内,我要叶晚晴全部背景。”
当调查报告解密传输完毕,他脸色骤然惨白。
“首长,叶晚晴装哑证据确凿,通信员事件系她蓄意构陷。更重要的是——”情报科长声音沉重,“训练场baozha与她联系的境外势力有关,备用避难所也是她动了手脚。”
陆西洲眼底掀起风暴,一把扯开领带:“立即控制叶晚晴!”
被押到作战室的叶晚晴还在比划手语,陆西洲直接将平板砸向她面门。
“还装?!”他眼底猩红,布满血丝,“训练场埋雷!避难所动手脚!还有那个‘意外’流产的孩子……叶晚晴,你真是好手段!”
叶晚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看着陆西洲那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眼神,她知道一切都完了。
她腿一软,跪倒在地,终于发出了声音,带着哭腔:“首长,你听我解释,我是因为太爱你了……”
“爱?”陆西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他猛地抬脚,将她踹开,声音冷得结冰,“你的爱,让我失去了真正爱的人。”
他转向警卫,“押送军事法庭!所有证据移交——我要她死刑!”
处理完叶晚晴,巨大的空虚和悔恨如同海啸般将陆西洲淹没。
他踉跄着回到那个曾经和沈听澜共同生活的别墅,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她的气息,每一件物品都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罪行。
他想起沈听澜最后的眼神,想起她躺在停尸间毫无生气的模样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小澜……小澜……”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,回应他的只有死寂。
他疯狂地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,却砸不碎那刻骨的悔恨。
当陆西洲拖着灌铅的双腿来到沈家老宅时,沈砚舟正站在门口擦拭父母的军功章。
“滚。”
陆西洲直挺挺跪在结冰的地面上:“告诉我她的安葬处……让我陪陪她……”
沈砚舟冷笑:“她活着时你让她受尽屈辱,现在跪给谁看?”
暴雨突然倾泻,冰雨砸在军装上瞬间结冰。
陆西洲在雨幕中跪了三天三夜,嘴唇冻裂渗血,身体摇摇欲坠。
他不知道的是,二楼书房始终有道清瘦身影静立。
沈听澜披着军大衣,平静地注视楼下。
那些曾让她疯魔的轮廓,如今再激不起半分涟漪。
沈砚舟推门递来热茶:“姐,他已经跪了三天了,再这样下去,会出人命的。”
沈听澜缓缓拉上窗帘,隔绝了窗外的一切:“他跪他的,与我何干。”
有些伤害,无法弥补。
有些背叛,不可原谅。
那颗曾为他疯狂跳动的心,已经随着那个未成形的孩子,和那场精心策划的“死亡”,彻底死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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