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戴着口罩,瑟缩在观众席最角落的位置。
台上的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,更加耀眼了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我鬼使神差地,轻声唤了他的名字。
下一秒,他却像是听到似的,忽然抬头。
四目相对,我连忙低下了头,虽然只是一刹,可我的心却扑通扑通跳的厉害,几乎要撞破胸膛,不等掌声结束我就仓皇逃离。
“呼……应该没被发现吧?”
我靠在冰冷的廊柱上,正庆幸自己跑的快,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:
“分手了又来监视我,好玩吗?林夕晚?”
陆砚淮喘着粗气追了过来,可在看清我脸的一瞬,却愣住了。
“你……怎么瘦成这样??”
我很快镇定下来,迅速别过脸,冷声:
“新男友太粘人了,每天晚上都折腾我,所以才睡不好……”
"够了!"话音未落,陆砚淮便暴怒的喝止了我的话:
“林夕晚!你真是好样的……!”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导师的声音:
“砚淮,快换衣服,你等下还要上台呢!”
闻言,陆砚淮沉沉吐出一口气,松开了我的手:
“辜负真心的人吞一万根银针,这是你说的。”
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。
他转身就走,导师问:“她是谁呀,你朋友吗?”陆砚淮的声音清晰又淡漠:
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。”
这五个字像把钝刀割着我的心。
我抬手抹脸时,才发现掌心全是冰凉的泪水:
“看吧,没有我,你果然成为了更好的人。”
“你说的对,我辜负真心,所以报应都来我身上好了,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啦……"
镜头猛的切断,然后突兀地一转,到了第五个片段——
咖啡桌对面坐着一个成熟的外国女人,她优雅地抿了一口,抬头问我:
“你想让我指导陆砚淮?你知道的,我从不轻易收徒。”
弹幕有人认出了,这个人正是在国外声名赫赫的钢琴家安娜。
当初,正是在她的悉心指导下,陆砚淮的钢琴技艺才得以突飞猛进,弹奏中开始有了灵魂。
陆砚淮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感谢过她,可她每次都只是神色平静,淡淡地回应:
“利益交换罢了。”
此时台下的安娜微微抬头,眼睛却开始一点点泛红。
视频中,我坚定点点头,推过去一张银行卡:
“安娜老师,这里面是六十六万零三千,是我几乎全部的积蓄了。”
安娜视线扫过桌面的银行卡,嗓音还是一成不变的淡然:
“你知道的,多少人排队求着我指点,只是这点钱就想..."
她的话戛然而止。
我摘下了假发,化疗后的头皮在灯光下泛着青白,像褪色的琴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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