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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够了!”李彻一声怒喝,止住了所有的混乱。
他快步走到我面前,看着我怀里几乎要窒息的昭华,眼中满是惊恐和心疼。
他一把夺过孩子,对身后的太监吼道:“快传太医!快!”
然后,他才转向乔玮,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剑:“你说,是徽淑妃推了你?”
乔玮被他看得一哆嗦,但还是哭着点头:“是……是臣妾亲眼所见。她嫉妒臣妾有皇子,想……想害死我们母子。”
李彻冷笑一声:“是吗?”
他抱着昭华,走到一棵柳树下,指着那漫天飞舞的柳絮,声音里带着滔天的怒火.
“你告诉朕,你明知昭华对柳絮过敏,为何要故意引她们母女来此?你又告诉朕,你摔倒的时机为何如此凑巧,恰好是在昭华发病之时?你当朕是瞎子吗!”
乔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她大概没想到,李彻竟会如此清醒。
就在这时,淑妃也闻讯赶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御花园的洒扫太监。
“陛下,”淑妃行了一礼,平静地说,“臣妾刚才在不远处,看得真真切切。是静贵妃自己脚下不稳摔倒的,与徽淑妃无关。这几个小太监也可以作证。”
那几个太监立刻跪下,磕头如捣蒜:“奴才们可以作证,徽淑妃娘娘并未推搡静贵妃娘娘!”
人证物证俱在。
乔玮的谎言,不攻自破。
她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,喃喃道: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陛下,你信我……”
李彻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,抱着昭华,大步离去。
经过我身边时,他停下脚步,低声说:“回宫等朕。”
我知道,乔玮完了。
昭华被太医救了回来,但因为受了惊吓,高烧不退。
我守了她三天三夜,寸步不离。
李彻也陪了我三天三夜。
第五天,昭华的烧退了。
第六天,李彻这才起身,去了前朝。
当天下午,废黜静贵妃的旨意就传遍了六宫。
“静贵妃乔氏,心怀怨怼,构陷嫔妃,谋害皇嗣,德行有亏,不堪为贵妃。着褫夺封号,降为嫔,迁居冷香苑,无召不得出。其子大皇子,交由淑贵妃抚养。”
一道旨意,将乔玮打入了地狱。
她被夺走了封号,夺走了位份,最重要的是,夺走了她的儿子。
对于一个后宫女人来说,这比杀了她还难受。
我听到这个消息时,正在给昭华喂药。
我的手很稳,一滴药都没有洒出来。
碧月在我身后,喜极而泣。
我却觉得心中一片空茫。
我赢了吗?
我赢了。
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这场持续了近十年的战争,终于以我的胜利告终。可我失去的,又是什么呢?
是那个曾经天真烂漫,敢爱敢恨的自己。
是那份曾经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,纯粹的少年情谊。
都回不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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