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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哲果然不同意签字。
他开始拖延，并且故技重施，让婆婆出马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婆婆的电话一天三遍地打来，对我进行亲情轰炸。
我一概不接。
周日，我正在家里收拾最后一批行李，婆婆直接冲上了门。
她一进来就哭天抢地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。
“我的天老爷啊，我们周家是造了什么孽，娶了这么一个黑了心的资本家啊！”
“陈倩，你这个忘了本的女人，你翅膀硬了，就要踹了我们周哲是不是！”
她一边哭骂，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。
要是眼神能sharen，我早被她千刀万剐了。
对于她的表演，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我冷笑一声，停下手里的动作。
“妈，您也别急着骂，我们不如先算一笔账。”
“这五年，我给您二老每年过节、生日的红包，加起来多少钱？”
“您上次住院，我给您请的顶级私家护工，一个月多少钱？”
“他爸前年心脏搭桥，手术费加进口支架的钱，又是多少？”
“还有您大孙子，也就是周哲的亲侄子，上那个贵族幼儿园的赞助费，又是谁出的？”
我每说一笔，婆婆的哭声就小一分。
说到最后，她已经不哭了，只是张着嘴，脸色发白。
这些年，我贴补给他们家的，零零总总加起来，早就不下一百万了。
我没有停下，继续说我创业时的事。
“我记得很清楚，我拉投资最难的时候，到处借钱，就差跪下了。”
“我去找你们，你们全家冷眼旁观。”
“妈，你还背地里劝周哲，‘千万别被她拖下水’，这话，你敢说你没讲过？”
我的委屈在这一刻集中爆发。
周哲一直站在旁边，脸色铁青。
他终于听不下去了，冲他妈吼了一句。
“妈，你别说了！”
但这迟来的维护，在此刻听来，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。
我根本不看他。
我走到他面前，发出最后的通牒。
“周哲，现在，我最后问你一次。”
“我，和你的整个家族的虚荣，你选一个。”
这个问题，像一把刀，插在他心口。
他痛苦地抓着头发，整个人都在颤抖。
他看着我，又看看他妈，脸上满是挣扎。
“倩倩，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非要这么逼我？”
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，我彻底笑了。
那笑里，全是失望，是悲凉。
“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，周哲，你已经选了。”
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。
我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，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。
电话很快接通。
“王律师，准备起诉吧。”
“对方，拒绝协议离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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