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遥闭上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没有选择。母亲的命,攥在他手里。“我……我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。”她艰难地开口。沈湛礼盯着她,眼神晦暗难辨,最终咬牙道:“一年。就一年。”夏知遥沉默了足足十秒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最终,她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……好。”沈湛礼看着她终于屈服,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快的、近乎扭曲的痛楚,但很快被更深的冰冷覆盖。“记住,”他转身,拿起床头的内线电话,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和疏离,“这一年,安分守己。别让我的未婚妻,知道我们的关系。否则,交易立刻终止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她,对着电话那头冷静吩咐:“安排车,送一支‘心脉灵’到市精神卫生中心,给夏婉女士。立刻。”听到“心脉灵”三个字和母亲的名字,夏知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,浑身脱力般瘫软在床上。药……终于拿到了。可与此同时,一股沉重的、令人窒息的枷锁感,也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脖颈上。一年。三百六十五个日夜。首席秘书,和……见不得光的情人。她看着那个站在窗边、背影挺拔却冷漠如冰的男人,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茫然。沈湛礼的电话效率极高。不到半小时,夏知遥就接到了母亲主治医生的电话,语气激动地告诉她特效药已经用上,母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,让她放心。悬在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下,巨大的疲惫和虚脱感瞬间将夏知遥淹没。她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皱巴巴的睡袍,也顾不上去想沈湛礼会如何安排,几乎是凭着本能,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云顶公馆,打车直奔母亲所在的医院。赶到病房时,母亲依旧在昏迷中,但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已经趋于平稳,脸色也不再是骇人的青灰色。夏知遥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紧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,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。是庆幸,是后怕,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和悲哀。哭累了,身心俱疲的她,竟就那样握着母亲的手,趴在床边沉沉睡去。迷迷糊糊中,她感觉到一件带着体温和清冽气息的厚重外套,轻轻披在了她单薄的背上,驱散了深夜的寒意。那气息……熟悉得让她心悸。她甚至恍惚中觉得有一道深沉的目光,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。她猛地惊醒,抬起头,病房里却空无一人,只有母亲平稳的呼吸声。那件外套真实地披在她身上,是一件做工极其考究的男士西装,面料昂贵,触手生温。是错觉吗?她疑惑地站起身,走到病房外。值班的护士看到她,微笑着说:“夏小姐醒啦?刚才有一位姓沈的先生来看过您母亲,见您睡着了,叮嘱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,留下这件外套就走了。”姓沈的先生……是他。夏知遥摸着那件还残留着他体温和淡淡烟草气息的外套,心情复杂难言。他明明恨她入骨,为何又要做出这样……近乎温柔的举动?是怜悯?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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