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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回到陆家,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“欢迎”。
妹妹嫌弃我是乡下来的土包子。
表哥说我的学习成绩连倒数第一都不如。
我没理会他们的刻薄的话语,只看向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人说道。
“我要在江城一中上学,参加高考。”
他审视后点点头,加了句“别丢陆家的人”。
在这金丝牢笼里,他们的轻视与算计,我都看在眼里。
但我知道,实力才是通行证,我会用成绩,一步步跳出这牢笼。
……
陆家的客厅大得能听见回声,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我微微眯眼。
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快步走来,拉住我的手,眼眶泛红。
她是我的外婆,一个对我抱有愧疚,却又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老人。
“好孩子,让你受苦了。”
她声音哽咽,抚摸着我粗糙的手背。
我能感觉到她的真心,但也仅此而已。
这份迟到了二十多年的亲情,对我而言,太过陌生和沉重。
在她身后,站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,她就是那个顶替了我母亲位置的养女,陆书琴。她脸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,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审视和警惕。
“念念,快来坐,一路累了吧?大姨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……”她热情地张罗,仿佛我们是多年未见的亲人。
我没错过她话语里的停顿。
她根本不知道我爱吃什么。
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虚伪的和谐。
“妈,你跟一个土包子有什么好说的?你看她那双鞋,都开胶了,也不嫌脏了我们家的地毯。”
说话的是陆书琴的女儿,许佳宁。
她穿着和我同校的校服,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她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毫不掩饰。
陆书琴立刻呵斥她:“佳宁!怎么跟妹妹说话呢!快道歉!”
许佳宁翻了个白眼,不情不愿地嘟囔: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将她们的表演尽收眼底。
晚餐时间,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。
我安静地吃着饭,动作虽然不快,但很稳。
这是常年干农活练出来的。
许佳宁见我如此淡定,似乎更不爽了,她用叉子敲着盘子,阴阳怪气地说:“喂,乡下来的,见过这么多好吃的吗?别吃撑了,到时候还得叫医生,我们家医生的出诊费可贵了。”
我咽下嘴里的米饭,抬起头,第一次正眼看她。
“谢谢关心,不会的。”
我语气平淡,“在西塬,我们只有饿肚子的时候,没有吃撑的时候。”
我的平静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,脸色更难看了。
她旁边的男生,应该是我的表哥陆泽宇,嗤笑一声:“西塬?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?听说你还是你们镇上的年级第一?呵,我们一中的倒数第一,都比你们那的年级第一强吧。”
这就是陆家的第三代,傲慢,无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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