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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文京被粗重的铁链锁在石壁上,身上穿着破烂的囚服,布满鞭痕和污渍。
我站在光晕里,那双曾经盛满对他依赖和爱慕的眸子,此刻平静无波,看着他,如同看着一件死物。
“昭昭……”傅文京喉咙干涩,声音嘶哑得厉害,挣扎着想靠近,铁链哗啦作响。
我抬手,示意随行的宫人退到远处等候。
我缓步上前,在离牢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,保持着一个疏离而安全的距离。
“傅文京,”我开口,没有任何情绪起伏,“你擅闯宫闱,惊扰圣驾,按律当斩。本宫来此,是念在……你我曾有一场幻梦之缘,送你最后一程。”
“幻梦?”傅文京像是被这个词刺痛,猛地摇头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混合着脸上的污血,狼狈不堪,“不是幻梦!昭昭,那都是真的!是我混蛋!是我瞎了眼!”
他扒着冰冷的牢门栏杆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语无伦次地忏悔:“我查清楚了!白黎就是个骗子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你会离开……昭昭,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你原谅我这一次,好不好?我们回去,回我们的家,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,只对你一个人好……”
他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,曾经的骄傲和霸道荡然无存,只剩下卑微的乞求。
我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丝毫动容。
等他哭喊得声嘶力竭,我才淡淡开口,:
“傅文京,你弄错了。你念念不忘的,并非爱我,只是不甘心失去一件曾经属于你的玩物罢了。”
我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,“你的忏悔,于我而言,毫无意义。”
“在你身边那三年,我倾尽所有,却不及白黎一滴虚假的眼泪。”
“如今,我即将嫁与东离国太子,他待我以尊重,许我以江山。”
“你于我,已是前尘旧梦,何必执着?”
我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,最后说道:“今日一见,尘缘已了。望你好自为之,勿再纠缠,徒增笑耳。”
说完,我决然转身,裙裾曳地,没有丝毫留恋,朝着牢房外那片光亮走去。
身后是傅文京绝望如野兽般的声音,但我在无任何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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