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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病情恶化得很快。
国内的治疗方案已经宣告失败。
顾言深动用了所有的关系,联系到了一家瑞士的顶级疗养医院。
他说,那里有最新的技术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我不想去。
我只想在滨城,在我长大的地方,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一程。
可我妈哭着求我。
“晚晚,就当是为了妈,你再试一次,好不好?万一……万一有奇迹呢?”
我知道,这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但看着我妈一夜白了头的鬓角,我终究还是心软了。
去瑞士那天,滨城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。
纷纷扬扬的雪花,像是要将这座城市所有的肮脏和不堪都掩盖。
我坐在飞往苏黎世的私人飞机上,透过舷窗,看着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,在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。
顾言深也来了。
他没有上飞机,只是远远地站在停机坪上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,没有打伞,雪花落了他满头满身,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沉默的雪人。
他瘦了很多,眼窝深陷,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总,如今只剩下一具被悔恨掏空了的躯壳。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我看到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。
我却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。
飞机起飞,巨大的轰鸣声隔绝了尘世间的一切。
我靠在座椅上,闭上了眼睛。
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梦里,我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阁楼。
冬天的阁楼没有暖气,冷得像冰窖。
顾言深从背后抱着我,把我的手揣进他的怀里取暖。
他一边哈着白气,一边在我耳边描绘着我们的未来。
他说:“晚晚,等我们有钱了,就去买个带院子的大房子,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栀子花。”
他说:“晚晚,等我们有钱了,我就带你去环游世界,第一站就去瑞士看雪。”
他说:“晚晚,等我们有钱了,我们就生一个女儿,长得要像你一样漂亮。”
……
他说了很多很多。
我在他的怀里,笑得很甜。
我以为,我们真的会有那样的未来。
梦醒了。
窗外是万米高空,云海翻腾。
我转过头,看到我妈正背对着我,肩膀一耸一耸的,压抑地哭着。
她手里拿着一团毛线,正在给我织一条围巾。
她说,瑞士的冬天很冷,怕我冻着。
我伸出手,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后背。
“妈,别哭了。”
我妈转过身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。
“妈不哭,”她胡乱地抹了把脸,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妈给咱们晚晚织围巾呢,织得好看点,咱们晚晚戴上,就是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我看着她手里的那团火红色的毛线,忽然很想活下去。
我还没有带我妈去旅游。
我还没有给我妈买一件像样的衣服。
我还没有……好好地,再抱抱她。
可是,真的没有时间了。
眼泪,终于还是不听话地,顺着我的眼角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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