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当年被送进疗养院时,我曾日夜期盼他的出现。
每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我都哀求医护人员让我联系他。
可现在——
我何必对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人抱有任何期待?
驶离别墅区,我将车停在两公里外的旧街。
重新拉高衣领,低头汇入熙攘人群。
刚走出几步,不慎撞上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。
“没长眼睛吗?我这把琴可比你的命还值钱!”
威严的呵斥让我咽回道歉。
猛然抬头。
呼吸骤然停滞。
那是我的父亲。
他扫过我布满伤痕的脸庞,眼中只有嫌恶,随意摆了摆手。
助理撑着伞低声劝道:
“周老,何必与这样的人置气。”
我愣愣站在原地,目送他们的身影被夜色吞没。
五年了,父亲的背依然挺得笔直,性格也一如既往。
冷酷,独断,视家族荣耀高于一切。
带着雨丝的夜风渗进衣领,我打了个哆嗦,匆匆躲回租住的公寓。
屋里空荡荡的,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住。
褪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,我走进浴室。
镜中映照出我右肩上一道狰狞的旧伤。
那是当年父亲亲手用紫檀木琴弓抽的,也抽断了我们的父女情分。
周家是音乐世家,代代都是小提琴界的泰斗。
我曾是父亲最完美的杰作。
二十四岁那年,我摘得帕格尼尼桂冠,登上事业巅峰,也与沈洲步入婚姻。
人人都称赞我的人生完美无缺,连我自己也以为得到了上天垂青。
直到我资助了当时连琴弦都换不起的高静瑜。
我看中她的天赋,资助她求学,亲自指导她拉琴,视她为亲妹妹。
高静瑜很乖巧,会讨父亲欢心,也能让沈洲对她关怀备至。
不知从何时起,一切开始变质。
起初是沈洲时常在我面前夸奖高静瑜的刻苦。
后来,沈洲会主动为高静瑜收拾乐谱,熟记她的饮食偏好。
当我提出疑问时,沈洲总笑我多心。
“高静瑜是你师妹,我作为姐夫多关照她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直到我怀孕三个月,意外流产。
当我休息好从病房中走出来,就看到高静瑜正轻轻拍打沈洲的后背。
沈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而高静瑜则一脸心疼。
我一时间怔住了,还没来得及发作,便被匆忙赶来的父亲甩了一巴掌。
“连个孩子都留不住,你还能成什么事!”
那天,我失去的何止是一个孩子。
冰冷的水流拍打着脸庞,将我从往事中唤醒。
我拧大水龙头,企图冲走那些铭心刻骨的耻辱。
踏出浴室时,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讯息:
【后天父亲六十寿宴,我来接你。】
虽未署名,但我知道来自沈洲。
我对着屏幕上的那行字,久久失神。
泥石流过后,很多个夜晚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。
在父亲心里,我到底是他的女儿,还是用来延续家族荣光的工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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