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承在瑞士的酒店里接到那通电话时,窗外正飘着雪。
“沈教授,楚小姐不见了。”护士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。
他正在整理第二天演讲的PPT,手一顿:“什么叫不见了?”
“三天前办的出院......我们以为她回家休养,但今天许医生去查房,发现连个人物品都清空了......”
他猛地站起身,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发出巨响。
“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出院?!”
“我们也不知道......沈教授,您快回来吧!”
挂断电话,沈世承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。
十几个小时的飞行,他一刻都没合眼。
脑子里全是楚岑虚弱的样子。
她能去哪里?
以她的身体,离开医院的专业护理,能撑多久?
一下飞机,他直奔医院。
病房里空得吓人。
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。
他颤抖着手拆开,最先滑落的是张律师名片——宋闻远。
“起诉状”三个黑体字砸进视线。
附带的证据册厚得像砖头——财务流水标红了他买别墅的款项,药品检测报告写着“维生素C”,三年前签字的“对照组”文件......
“老师。”许芬芬踩着高跟鞋进来,“我早说过......”
“闭嘴!”
“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!”
许芬芬脸色一变:“老师,我......”
“滚出去!”
他第一次对她吼得如此失态。
三天后,宋律师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实验室。
“沈教授,我是楚岑的代理律师。”
“解释一下,为什么病人监护账户的千万资金,十年间只剩下47.8万?”
“那些钱用在了实验室建设,都是为了研发新药......”
“为了研发新药,就可以挪用病人的救命钱?”
宋律师打断他,“就可以给病人吃维生素当治疗药物?”
“沈教授,楚岑已经转到京市第一医院,接受正规治疗。”
“陈教授说,她这十年完全是在被延误,如果早期正确治疗,根本不会拖到现在这么严重。”
沈世承脸色惨白:“她在京市第一医院?她......她还好吗?”
“这不是你该关心的。”宋律师冷冷地说,“法院传票会很快送到,请沈教授做好应诉准备。”
电话忙音响起时,他恍惚看见十年前爆炸现场,那个逆着火光冲进来救他的女孩。
浓烟中她咳着血对他笑:“世承,别怕......”
而现在,他亲手把那个姑娘变成了起诉书上冰冷的“被害人”。
“我到底做了什么......”他抱着头,痛苦地低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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